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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乌关键一招
总结义乌经验,也是奏响再次出发的号角。高速发展的义乌,当时正面临种种体制机制约束。
2006年初,距春节不到10天,下午4时45分,伊朗商人阿里脚步匆匆,挤进中国人民银行义乌支行办公楼。临近下班,里面还有不少外国商人,他们都想在商贸城休市前,紧急兑付货款。
此时的中国外汇管制严格。义乌又只是县级市,非居民外汇使用必须从银行过账,做一次生意,就得跑一回银行,大家深受困扰。
数据显示,2005年,义乌国际贸易额首次超过国内贸易额。和阿里一样常驻义乌的外商,已有8000多人。光境外企业经批准登记设立的办事处(代表处),就有近600家。
但从外汇管理,到外资企业登记,县级市要么没权限,要么权限不足。
时任义乌市工商管理局工作人员黄松宜说,比如登记外企常驻代表机构,外商得去杭州。顺利的,一次审批通过,预计半个月;材料不全,退回重办的,可能一两个月。
由于办事不便,“黑中介”冒了出来,外贸公司“卷外汇跑路”的事也有。一些受骗的外商,气愤之下常到市政府“讨说法”。
一次,非洲商人维基被骗了50万元订金,情急之下,他带着4名老乡,“组团”出现在义乌市信访办门口。
最终,经过几番辗转,市信访办联系公安,多方协助找到了代理的外贸公司负责人,找回了钱。
时任义乌市委领导到省里汇报情况,还不胜唏嘘地说:“义乌外商‘入乡随俗’,都会上访了!”玩笑话里,是实打实的难。
同一时期,本地企业也纷纷诉苦:县级金融机构审批的信贷发放额度最高200万元,还不能多次申请。一边是扩产增效时不我待,一边是民间借贷高额利息,企业主急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干部在抱怨:“机构按60万人口规模编制,怎么服务150多万常住人口?”
居民也不满:“上车牌、考驾照都要去53公里外的金华,真误事!”
专家一语道破:县级政府管理权限,已经跟不上义乌经济社会发展速度。他们将这一局面形象描述为“桌子底下放风筝”。
对义乌面临的种种体制机制瓶颈,习近平同志也很清楚。
他曾生动形象地打过比方:小孩子成长太快,而衣服太小,得“给成长快的孩子换上一件大衣服”。
2005年11月,习近平同志批示,针对义乌超常规快速发展中出现的一些情况,要求省有关部门派出调查组,研究进一步推动义乌发展的政策。
不久后,省领导带队,组织多个省直部门人员,深入义乌调研。呈给省委、省政府主要负责人的报告中,他们表示:改革势在必行。
具体怎么改?大家却持不同意见。
有人主张“升格”:“常住人口超过150万,义乌和一个地级市有何差别?”
有人反对:“GDP刚破300亿元,实力还差点。”
有人建议“一碗水端平”:“诸暨、慈溪这些强县要一起改。”
最终,在习近平同志亲自推动下,2006年11月14日,浙江省委办公厅、省政府办公厅下发《关于开展扩大义乌市经济社会管理权限改革试点工作的若干意见》,对义乌实行史无前例的扩权。
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,浙江继1992年、1997年、2002年之后开展的第四轮经济强县扩权改革。
试点,仅义乌一家。
“良机!”时任义乌市委常委、宣传部长陈秀仙,用一个词形容当时的心情。
她回忆,当晚市里召开干部大会。市领导传达精神,话越说越快,声调越说越高。台下很安静,只有大家记笔记的沙沙声,脸上是共同的、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笑意。
会议晚上9时结束,每只茶杯都还满满当当,没人顾得上喝水。散场的脚步,不是奔着家,而是向着各自单位。
整理材料、梳理政策、讨论方案。第二天清早,一双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汇聚在市委大院。有人把不准,来问意见;有人行动快,已坐着公务车奔向杭州。他们要赶在上班前到达,与主管部门对接具体事项。
改革直面问题,推进自不容易。比如,管理权限下放了,行政事业收费权放不放?金华市级财政缺口,怎么补?
“光省领导主持的推进会,就有3次。”据义乌市委办梳理的资料,2007年3月,历经3个多月协调对接,省政府办公厅正式发文,向义乌下放首批472项经济社会管理权限。
“换上大衣服”的义乌,办事效率、投资环境明显提升,也为其后十几年的发展打下了基础。
一个直观数据:2007年和2008年,义乌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增幅12%以上。
一个鲜明案例:2009年7月,原金华海关义乌办事处,正式升格为杭州海关隶属义乌海关。开关当年,小商品年出口集装箱量突破50万个标箱。